古今中外的作偽高手
[ 發布時間:2018-03-19 11:12:28 | 作者: | 來源:雅昌藝術網? ]
畢加索 巴塞羅那系列之母親和圍著頭巾的小孩
沃爾夫岡 母與子 作者14歲時參照畢加索風格所繪
對藝術創作來說,臨摹甚至是照搬經典、名作,是初學者的必經之路,也是古今中外多數畫家進入藝術殿堂的必要手段。因為這個特征,在藝術品的市場交易中,一些藝術品便變得撲朔迷離。以市場的眼光看,甚至有人認為,藝術品的“作偽”,伴隨著藝術史的發展。一些作品逃過一代又一代鑒定者的法眼,甚至有人以畫得像前人大師來炫技。許多我們熟悉名字的大師,也有過“作偽”的歷史,這更多的是學習過程中的必然階段。比如張大千因仿得極像石濤,卻與藏家結了緣;米芾仿作被人識破,因而更加精進畫藝。西方繪畫史上,也留下一些仿作的話題……我們在此整理幾個小故事,看看古今中外的高手是如何煉成的。
假作真時真亦假:
張大千
在鑒定界,張大千的仿作曾經是讓人很頭疼的問題。他“窮追古人之跡,窮通古人之法,最后達到窮探古人之心”,因而其仿石濤、八大的作品,曾騙過一些鑒定家。諸多前輩中,石濤的作品最得張大千喜愛,大千也最得其精髓,傅雷就曾評價道“其一生最大本領是造假石濤”。
民國四大公子之一張學良偏偏對石濤的作品也情有獨鐘,不惜重金收藏真跡。張大千仿了畫并不隱諱,還一再在朋友圈里發聲。于是,國內和國外的收藏機構,許多收藏家一查,紛紛表示躲槍——高價購進的珍藏品有一些就是張大千的“造假”杰作。張學良也不例外。后來,張學良設宴請張大千,眾好友都勸張大千不要去,只怕這是“鴻門宴”——造假石濤畫的秋后算賬,張大千考慮后還是決定赴宴。沒想到張學良在酒席間談笑風生,并不提賠錢一事,只是拍著張大千的肩膀對宴席上的各界名流說:“這就是仿石濤的高手,大名鼎鼎的張大千,我的收藏中就有很多他的杰作!”從此,兩人成為好友。不打不相識,造假成就了張大千與張學良的一段友誼。
千古圣手“頓還舊觀”:
米芾
北宋著名書法家米芾與蔡襄、蘇軾、黃庭堅并稱為“宋四家”。此人不僅書法功底深厚,更是擅長摹寫,其臨摹的《王羲之十七帖》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。在他的筆下,王羲之的風流灑脫、行如流水“頓還舊觀”。
就是這樣的造假圣手也有“摔跟頭”的時候。傳說,有一次,一位書畫商人到米芾家推銷真跡——一幅唐朝畫家戴嵩的牛圖,米芾一看就愛上了,但臉上又不動聲色,只說,留下我看看再決定吧。商人放下畫就走了,過了幾天,米芾推說不太滿意,讓畫商把畫拿走。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束了,但第二天畫商又來敲米芾家的門。一進門,畫商就說:“快把真跡還給我吧!”本以為以假亂真騙過畫商的米芾哈哈大笑道:“看來我的造假水平還不過關,你是怎么知道拿走的是贗品?”原來,米芾喜歡這幅畫,但無意買下,又想試試自己的臨摹水平,就偷偷臨了一幅,等畫商來取畫時,把假畫給了畫商,沒想到這么快被識破。畫商倒也實誠,回答道:“真跡里,牛的眼睛里可以看得見牧童的身影,你這幅里卻沒有?!边@個有趣的故事,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,但也反映出米芾的藝術功力。日后,米芾便對自己的書法、繪畫技藝更加精益求精。
從叛國罪到偽造罪:
漢·凡·米格倫
二戰期間,當時曾不可一世的德國納粹空軍元帥赫爾曼·戈林,用約200幅荷蘭名畫換取了一幅“維米爾的畫作”。這幅畫是從一位荷蘭畫家手里買來的,這位荷蘭畫家就是漢·凡·米格倫。
二戰結束后,在奧地利薩爾茨伯格附近的一座鹽礦里,盟軍挖出了一些名作,大部分都曾在赫爾曼·戈林手里。其中就發現了這幅國寶級名畫。經過調查,發現就是米格倫出售的畫作,他被定為走私罪,是納粹的通敵者,面臨著絞刑。在審判時,米格倫說出了真相:曾經在戈林手上的這幅維米爾真跡并非出自維米爾之手,而是他自己畫的贗品。此外,還有令人更驚訝的事實:他出售的所謂國寶級名畫都是他偽造的,幾幅畫加起來就給他帶來174萬美元的收入,一時間引起了不管是法庭、民間還是藝術界等社會各界的震撼。當然,也有很多人不相信,認為米格倫企圖用自己的造假罪來蒙混逃脫叛國罪。為了驗證其說法的真實性,米格倫在獄中開始了一幅“新的維米爾作品”——《少年耶穌與長老》的創作。于是,在眾人的見證下,米格倫向人們展示了“造假”的過程,最終從叛國罪變為偽造罪,服刑一年,死于獄中。
世界上最“好”的藝術偽造者:
沃爾夫岡·貝特萊奇
德國畫家沃爾夫岡·貝特萊奇自詡為“世界上最好的藝術偽造者?!痹谄浣?0年的造假生涯里,他與妻子聯手,偽造了數百幅現代著名畫家的畫作,一幅售價可能高達數百萬美元,將藝術界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造假這件事對這對夫妻來說是個相當嚴謹的過程,他們不僅會去研究藝術史和藝術家,而且對于各個時代材料的特點、畫布的年代、油彩的干燥程度,甚至是陳年作品積累的灰塵和氣味都要做到“完美復刻”。被世人視為“天才”的貝特萊奇在出獄之后,返回家鄉舉辦了他個人的第一次畫展,畫展名為“自由”。他說這不僅包含現在出獄重返自由的內涵,而且是自己重新在藝術創作上獲得了自由,可以不用再模仿,做自己想做的。